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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乐之行3

http://www.mipang.com时间:2010-12-07  来源:米胖旅游网  点击:5838
十月六日 礼拜日

十月的东京已起头泛起寒意,我一年夜早走出酒店时不禁打了个激灵,发现自己穿的其实忒少了:上身是一件Hard Rock的T恤,下面只穿了条行为短裤配Yonex的软地球鞋。我的同事Yusdi Santoso九月去东京出差,说东京盛暑难当,政府正在考虑抽取东京湾的凉爽海水为城市降温;加上我自己曾在圣诞节时代去过年夜阪,感受日本海洋性天色一点都不冷,从而高估了东京的温度。十月的东京虽不像北京那样起头飘起雪花,根基的长衣长裤仍是必需的。

回房换了一身服装服装再出来,同屋Mark还在酣畅淋漓地呼呼年夜睡,我独自一人到新宿车站搭山手线去上野。

新宿车站是一个年夜站,数条铁路线在此交汇,山手线是一条地面铁路环线,环绕东京一圈。曩昔经常风闻有犯警移平易近以车厢为居处,在车上睡一夜,绕东京无数圈。到了实地一看,我感受这种说法靠不住:山手线过了午夜之后就停运了,停运之前工作人员自然会去车厢清场,哪里会答应乘客躺着不走的?

坐山手线的感受就仿佛坐火车进北京、上海似的,列车在市区行进,铁道旁隔着围栏就是密密麻麻矮小的平易近居。东京居,年夜不易,在这样一个生齿密集地价昂贵的处所,住房的严重不是我等仓皇过客所能体味获得的。

列车经由高田马场、池袋等站,约半小时达到上野。再往下坐就是秋叶原,东京闻名的电子产物市场了。上野原本是皇家园林,后来开放给公众。它也许是世界上最闻名的不雅鉴赏樱花的处所,每年二月良多日本人城市举家前往上野公园玩赏如早霞般辉煌绽放的樱花。我来适当然还不是时辰,我的目的是穿过上野去东京国立博物馆

上野公园北侧是一片博物馆群,除了国立博物馆以外,东京都美术馆、国立西洋美术馆、国家科技馆等也坐落于此。因为下战书还有排演,我只有时刻参不美观国立博物馆。

博物馆的入门费是500日元,我去的那天恰是为纪念中日关系正常化30周年而举办的丝绸之路文物展的最后一天,我就顺便花了900日元去看这个出格展。还真没想到会跑到国外看中国运来的展品,当然,这与上次在纽约年夜城市博物馆看到整幅被盗运的山西壁画有素质区别,这一次看着日本人平易近扶老携幼排着长队依次赏识从新疆运来的文物,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快。

不外欢快了没十分钟就起头肉痛了:我重逢了同样来参不美观博物馆的Catherine和Melanie。Catherine是一马来西亚画家,Melanie是一位开畅的澳年夜利亚姑娘,两人都是女高音。她们告诉我进博物馆时有工作人员送给她们两张丝绸之路文物展的门票,概略是因为最后一天的缘故吧。怎么我在买票前就没先四处踅摸一下有没有人赠票呢?

于是同Catherine和Melanie一路参不美观博物馆。Catherine作为艺术家经常针对展品作出评点;我则因为喜欢历史,可以从一些藏品联系到那时代布景上;Melanie在欧洲住过很长一段时刻,可以对工具方艺术作一些斗劲,我们三小我在一路倒也还算相得益彰。

国立博物馆的主馆陈列日本展品,右侧的“东瀛馆”陈列亚洲其他国家文物,当然是以中、韩两国文物为主,可以想见我又起头不爽了。中国文物主若是书画、瓷器,再就是颇为丰硕的汉代画像石。朝鲜展品中有一块砖头引起了我的注重:这是一种年夜量出产的通俗房砖,砖上刻着房子主人的铭文,说什么他从上天担任了奴隶为他劳作,这都是不移至理的,颇有些“年夜哉近亲”的感伤。想起前不久陪几个伴侣看通篇胡言乱语自愚自乐的韩国片子《武士》,主人公之一就是个高丽奴隶。那时已是十四世纪末,中国早已不存在奴隶与奴隶主式的人身凭借关系(明代却是简直存在年夜量的农人凭借士绅情形,但其本色是雇佣关系,且是农人雇佣士绅,经由过程向他们缴纳钱粮来获得从政府免税,而非人身凭借,他们可以连人带地投靠其他士绅),高丽居然还有严酷的奴隶与自由人之分,可见其封锁落伍。

主馆的日本古代艺术品则几乎全盘在模拟中华文化,整厅整厅的书法、绘画作品美全是中国书画的基调,当然,可以看出早期的日本作品只是拙劣的模拟,而晚期的作品则较着添加了日本艺术家特有的激情,在一个中国人看来显得默示形式不异但气韵颇为分歧。也许是我不懂鉴赏或者不能体味日本人的激情吧,我感受这些书画非但不是“气韵活跃”,简直是“气韵凝滞”。总的来说,日本书画其实没什么雅观的,吸引我的是日式盔甲和浮世绘。

日式盔甲永远让我着魔,比起西欧武士繁重厚实面面俱到、行军时得配匹马驮着、披挂时得配个家丁使用锤子和改锥辅佐(据说考证下来螺丝与改锥就是欧洲酬报固定盔甲而发现的)、穿起来后如同外星人般的盔甲,日式盔甲并不强挪用金属把全身包裹得严丝合缝,而是更为强调轻盈适用。在日式盔甲中头盔是一个出格的亮点,持重典雅的头饰显示了将军的威严,可以说一顶好的头盔是一套日式盔甲的魂灵

东京国立的藏品与年夜阪城、纽约年夜城市的展品对比毫不减色,实在展示了好几套精品。武士刀也处处可圈可点,尤其是有一把“御刀”,是在别处从未见过的。虽然御刀并非武士刀的主流,但可以说它达到了武士刀精巧高尚的极致,金鞘金把也奠基了其尊贵之极的地位

与这样的“名物”形成光鲜对比的自然就是属于红尘的浮世绘了。浮世绘原本是一种宗教宣传画,因为释教认为人生(浮世)是从地狱到天堂的一瞬间,应该苦苦修炼,所以释教寺庙印了良多宗教故事画四处披发,称为浮世绘。到了江户时代其内容扩展,成为估客作坊多量量出产的廉价招贴画,无非是默示风光、戏剧与艺伎,号称浮世绘三年夜主题,其实同希特勒昔时为了糊口在维也纳陌头自产自销的风光画是统一性质(十月的一期Newsweek还在介绍一本剖析评价希特勒画作的新书,真是闲人年年有,今年出格多),甚至等而下之,因为是木版印刷的,根柢卖不了什么钱。

至于后来浮世绘传布到西方引起颤抖则有这么一则稗官外史:十九世纪日本向欧洲出口瓷器,用来填充木箱的就是不值钱的浮世绘。在日本人看来是废纸,到了法国人眼里却看出了艺术感。浮世绘不讲究立体视图,而注重光鲜的色块搭配,在那时的印象派画家看来如获至宝,一时掀起了“浮世绘热”。二战后美军占领日本,以极其低廉的价钱购得年夜量浮世绘运回美国本土,从而培育了波士顿美术馆成为世界上保藏浮世绘精品(绝年夜年夜都浮士绘并没有什么艺术价值)最丰硕的处所,我2000年去MIT时还特意参不美观了波士顿美术馆的浮世绘展厅。

东京国立博物馆也保藏了年夜量浮世绘精品,其中有各处颂扬的菱川师宣的《佳丽回眸》和葛饰北斋的《凯风快晴》。我对日本人照搬的国画不感乐趣,对于浮世绘这日本土生土长的艺术形式,引车买浆之流看的工具却很是喜欢,看来人俗是没有法子的。

出了国立博物馆已是正午,赶紧回酒店吃碗面赶赴东京歌剧城排演。

今全国午三团联排Dona Nobis Pacem。这是一首286小节弥撒曲,是作者Peteris Vasks应拉脱维亚广播合唱团(Latvian Radio Choir)之邀于1996年创作,并于同年十一月由合唱团与交响乐团首演,翌年六月合唱与管风琴伴奏版本首演。我们此次将表演的是带管风琴的版本。

这首合作曲目的批示者是东京混声的常任批示松原千振,他从国立音乐年夜学结业后又赴北欧深造,这种布景在崇欧更胜过崇美的日本音乐界是属于前途无量的一类。松原长得一表人才——除了五官仿佛不太对称以外。为人也颇为礼让,属于典型的日本人:骨子里是否狂傲偏执当然不得而知,待人接物至少很是彬彬有礼。

为了让三个团打成一片,松原提议各合唱团的团员相间而坐。我的右侧是一个不苟谈笑的韩国年青人,左侧则是一个日本年夜男孩,感受同我95年去年夜阪时住家的阿谁日本男孩一模一样,纯朴、热情而又带有些羞怯。他说他是松原在欧洲的学弟,年夜学结业后回到日本,承蒙他看护进入东京混声。坐了一会儿他就和我混熟了,晚上的酒会上与我如影随形,弄得颇想在美男丛中有所斩获的我尴尬万分。说真话,年夜年夜都日本人脑子挺简单的。

因为我们TPCC的存在,松原兴之所至,使用英语作为工作说话,这可苦了汉城特意带来的翻译,她是日语翻译,对英语一窍欠亨;东京混声自己的团员听英语也有些云里雾里,我身边那位都赶着问我他师兄说些什么意思;当然,也不得不认可松原在欧洲混了多年,其一口英语只能说连贯,连流利都谈不上。功效他说完一句话我们TPCC根基还能年夜白,东京混声的英语翻译就得翻成日语复述一遍,韩国翻译还得再转译一遍。好在音乐自己就是一种说话,此次联排问题不年夜。

林曜一向担忧TPCC和专业团表演时显出实力差距,是以在TPCC自己的曲目选择、排演方面可谓化尽心血,力争完美;至于合作曲目则不太正视,昨夜的两首韩国平易近歌明天未来本前都没练过,当然,它们简直是简单之极。在林曜看来排演是用来提高而非用来学谱的,简单的曲子自己在家里学会即可,不用华侈珍贵的排演时刻。这一首Dona Nobis Pacem此前也只走过一次,林耀认为这首曲子浮现了作曲家的功力,对于合唱团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数好节奏唱完286小节,自然是完美之作。

事实上也简直是这样,松原联排第一遍时还有些窒碍,解决几个局部问题之后第二遍就已经颇为圆润,到了第三遍即已出型。事实下场是专业集体,曲目上手很是快。松原见已然成型,也就早早地竣事了联排,让巨匠回酒店筹备加入晚上的接待酒会。

酒会在酒店的年夜宴会厅进行,无非是三个团的率领一一致词,接着巨匠年夜快朵颐,最后你扯我拉地摄影留念。我被日本年夜男孩拖住以至壮志难酬,愤激之下站桩在寿司盘前盯着寿司年夜嚼,年夜男孩概略从来没见过像我这样此外什么都不吃的顶级寿司快乐喜爱者,赶忙问我寿司在中国的受接待水平,我夹了一块鱼子酱塞在嘴里,指着腮帮子对他伸出年夜拇指,他年夜喜过望,说酒会竣事之后要请我去一家很棒的回转寿司店宵夜,我赶忙说免了吧你老!

宵夜我的首选当然是吉野家(Yoshinoya)。记适昔时第一次约女友去天坛,彼此都不太熟,在曾经被傅作义砍失踪当飞机场的松树林里默默地散步,走着走着居然下起了鹅毛年夜雪。此日赐良机把我们拉到了一路,在银色世界里幸福地走出了天坛公园,又冷又饿,便钻进了路边的吉野家,那顿饭吃得又暖和又酣畅,这辈子都忘不了。

新加坡的两年里也经常吃吉野家,根基上只若是吃饭的点经由Bugis Junction或者Takashimaya必定会去吉野家,它现实上成了我最忠诚的品牌(其次是Yonex和Durex),此次明天未来本当然要体验一下原汁原味。

出乎我的意料,吉野家在东京概略是最常见的快餐连锁店——我原本还觉得它像艾德熊似的在本土只是个小脚色呢——我在新宿一带看到隔个七八百米就有一家,比来的一家离我的酒店步行只要五分钟,是以我从到日本的第一天起天天午夜城市来吃一客最通俗的牛肉饭。

不像在国外的连锁店是从柜台取菜去饭桌上吃,我去的几家吉野家都是直接坐在柜台前吃的,是以店面很小,只有一个店小二和一个厨子在筹措。坐进店先给上杯茶,这也跟国外分歧。吉野家做的是薄利多销的生意,一碗牛肉饭只卖280日元,这个价钱去此外馆子——除了麦当劳以外——可是吃不到一顿像样的饭的,一般的小饭馆吃碗面都要400日元,来一份定食的话就得七、八百了。麦当劳是个破例,它的产物在日本占领不到市场份额,节节败退,功效只能拼命减价,我在Newsweek上看到的报道是东京的鸡肉汉堡价钱今夏已经降到65日元,是麦当劳在全世界最低的。不外我没有花时刻去验证,这种垃圾食物其实不值得我去关心。

顺便提一下,我对我家栖身情形的独一不满就是马路对面有一家麦当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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